流血的伤口布满你的全身 一轮清月被揉得支离破碎 乳汁泛滥我在散文诗集《泛滥的迷惑》的代后记《诗外的话》一文中写到过一件事,那就是在1995年岁末的时候,我产生过给我的创作画一个分号或句号的想法。这些年来,分号倒是画过几次,但最后还是没有给创作画句号,工作之余仍丢不下握了多年的笔。 我是怎样走上文艺创作道路的呢?当初,我是把文艺创作当作爱好、乐趣来充实自己,之后才产生当作家、当艺术家的想法的。虽然因为几次刻骨铭心的挫折我曾搁下握了多年的笔较长一段时间,甚至萌动过“封笔”的念头,可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络绎不绝的问候和祝福,我还是禁不住自己重新拾起笔来,为自己也为关心和爱着我的朋友们继续写着那些或诗或文、或词或曲的文字和符号。 一次偶然的机会使我认识了文学,一句无意的启发使我爱上了音乐,文学创作和音乐创作便成了我工作之余消遣自己的方式,情趣所至之时也偶或展开纸笔舞弄一些书画。渐渐地,文艺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从而伴随我走过了三十多个秋冬春夏。 我是由一名文学、艺术的崇拜者、爱好者、尝试者成为一名中国作家协会、中国音乐家协会、中国音乐文学学会和中外散文诗研究会会员的。二十多年前,我曾聆听过一个《种瓜得豆》的故事,说的是一个庄稼人经年累月在他耕耘的那块瓜地上挥汗洒雨辛勤劳作,企盼某年某月收获一个他期望的瓜,结果却出乎他人的意料更出乎他自己所料,种瓜未能得瓜,倒是很意外地收获了一枚很小很小的“豆”。那个故事情节很简单,当时听起来颇觉新鲜,所以便很自然地记住了。没想到二十多年以后,我居然成了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如果说我在文坛艺苑这条狭窄的小道挤来挤去挤出了一点缝隙的话,我真的有一种“种瓜得豆”的感觉。 我出生之际正是举国上下齐呼国富民强期盼国泰民安之时,父母取“国富民强”之意赐我学名为“富强”折射出他们对祖国和人民的一种情感和愿望。承受着党和人民的教育和培养,沐浴着党恩、国恩,我对祖国、对人民的情感与生俱来又与时俱进,纵有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我对党、对祖国和对人民的情感,于是我把这种爱党、爱祖国、爱人民的情感融入到爱家乡、爱工作、爱事业中去。正是这种与生俱有的对祖国和人民的深厚感情,我警醒自己要好好学习,努力工作,勤奋创作,踏实生活,把自己所学、所好、所能充分施展到工作和事业上,以成绩和奉献来回报我挚爱着的祖国和人民。自然,歌唱祖国、颂扬人民、赞美生活、褒扬先进便成了我笔下的主题。 我真正意义的文学创作和音乐创作是从1981年和1983年开始的,二十度光景弹指一挥间。不敢标榜这些符号和文字是文学和艺术,更不敢奢望这些信笔涂鸦的翰墨流芳千古,只想以此表达一个党和人民哺育的业余文艺爱好者对祖国和人民的一种情感,同时录下自己对人生、对生活的感受,也回过头来看一看自己印留在人生风景线上的足迹。 十多年前听到那个“种瓜得豆”的故事的时候,我曾替那位老农感到惋惜。十余年后的今天,当我成为那个“种瓜得豆”的故事的主人公的时候,在我为种瓜得不到瓜而感到失望、遗憾之余,倒也为“种瓜收获了豆”而偶觉慰藉。因为“种瓜得豆”的老农永远忘不了让播下的种子耐以生存的阳光、雨露、土壤和沿沿不断地滋润“瓜”、“豆”成长的那各种各样的营养。于是,我不吝将已经错过了很多季节而意外收获的这枚小“豆”双手托起,小心翼翼地奉给期许已久的那些关心和爱着我的朋友们。 这些年,工作之余,写作诗歌、歌词、歌曲、散文诗、报告文学、小说的精力多一些,散文、随笔便成了我“副业”的“副业”。散文、随笔写起来自由、轻松、随意,所以也偶或抓起纸笔,信手写写,然后扔进案桌。我写文章也好,写诗也好,写其它作品也好,有个好习惯,同时也有个不好的毛病。好习惯就是有感而发,且有感就动笔,从来不强迫自己去写什么,也不用绞尽脑汁去考虑要用什么样式、体裁、风格、表现手法。不好的毛病就是作品写成了,改好了,不喜欢抄,特别是散文、小说和其它文字较多的作品,时间不够用、太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懒,常常是朋友们催了或有刊物约了或诸事忙完了才翻出来匆匆抄好寄出去。在我尚未添置电脑的那些时光里,我一直用较原始的笔、墨、纸、砚工作和写作。 曾有人笑话我业余舞文弄墨是搞“副业”并演出许多闹剧从而给我烙下抹也抹不去的记忆。二十多年前我在学校当教师时,尽管教学成绩不赖,但还是有人把我的写作说成是“不务正业”。从那以后,我更注意处理本职工作与业余爱好的关系,上班时间不敢考虑写作方面的事。人言可畏啊!何况我们面对一种暂时还很传统的体制和观念。我不想成为一棵“招风”的大树。 有人问我,你工作任务那么重,社会活动也不少,爱好又广,哪里挤得出时间来学习和写作呢?我觉得这个问题完全可以不回答——时间总会有的,只要你善于利用;一个真正干事业的人,在他埋首工作的时候,并不一定要与人说:我在…… 在写作中我也体会到知识不够用。带着“长知识,交朋友,拿文凭”的目的,中师毕业后,我参加过大专、大学和研究生课程的进修学习;带着“学习知识,积累知识,运用知识”的目的,我强迫自己读了许多书,古今中外,天文地理,鸡毛蒜皮……这些知识,工作也罢,写作也罢,生活也罢,还真的挺有用。 我不想把自己培养成一个书呆子,所以我尽量使自己爱好多一点,琴棋书画吹拉弹唱听说读写均广泛涉猎。我赞同一专多能,我更欣赏多专多能和多专全能。 文学和音乐我一直酷好,在创作上也常彼此客串,相得益彰。很多时候很多场合很多人很怪地瞪着两只眼睛问我:你是搞文学的,怎么也懂音乐呢?你是搞音乐的,怎么也懂文学呢?你是搞某某工作的,怎么也懂艺术呢…… 我有这样的体会,在实际工作中,作家、艺术家和公务员似乎不好联系,也不好界定。曾有领导这样问我:假若让你在从文、从艺和从政三者中作一选择,你会作何选择呢?我便想起鱼和熊掌的故事。鱼与熊掌,二者就不能兼得么? 我生于腊月,不讨厌冬天,喜欢经霜耐寒的梅花,特别欣赏漫天雪飞梅花开的景致。写作倦了的时候,我总爱驻足凝望室内悬挂的国务院原副总理、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张爱萍将军的书品:“梅花香自苦寒来。” 作家懂文化,也要懂政治,懂经济,懂百科。作家的作品应成为产品,成为商品。作家不应是古书中描述的那样:头发稀疏,面容消瘦,戴着深度的近视或老光眼镜,出言满口之乎者也。作家是精神上的富有者,作家也应是物质上的拥有者。 初学写作那几年,收到发表有自己作品的样报、样刊或稿费,可谓欣喜若狂,勉励自己要立志当作家。可真的有人称我为作家的时候,我反而更加冷静而认真地审视自己的作家身份了:你是作家么?你的作品都是精品么?你有几件作品读者记得住?茫茫人海哪一粒分子是你?中国文坛哪一席之地属于你……所以我告诫自己要以最朴素最本质的身份出现在工作和文艺圈里。 想起这些,我就觉得有许许多多的乐趣和矛盾跟在身边,不离左右。我要求自己:凭党性干工作,凭人性过生活,用灵魂和精神去写作。 所以,我勉励自己:好好为人,好好为文! 1997年3月9日于华蓥“静仙斋” 从深渊里缓缓流出 经熊火锻烧在山岗在你心的峰巅 塑起希望之丰碑 假如你在远方回望故土 假如你从甜睡中刚刚醒来 假如大病初愈你正欲一个人 独坐草坪畅想昨夜的幻梦 不妨将真实的完美 支起在过去的旅途 然后警告自己的诺言 然后静静地想那使人阵痛的辞藻 然后作一次深呼吸 看看什么是伤口真正的血色 在点燃的辉煌的圣火的回光中 仔细瞧瞧 你会发现自己很美丽 1988年10月5日“静仙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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