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写点什么,但自从地震这疯魔5月12日那天跑到我的家乡来恶搞一阵之后,我的心情就从来没有好过,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经常是拿起笔又放下,搁下笔又拿起。 地震这疯魔,也确实太不象话了,咱们千载难逢赶上了好年代在这个世界生活得正开心的时候,这瓜娃子拱出来一阵子胡倒乱颠,搅得我天府之国脸色大变血腥一片哭声不断,搅得我中华大地肝裂心痛世界人民跺脚呐喊。我和好多同胞都差点被这疯魔推到阎王殿去休长假。 据悉,我办公室所处的这幢楼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建筑。下午正坐在机关大院四楼处理一大堆事务,身子又随着楼板摇晃了起来。之前在二楼办公的同志已经搬至其它地方去了,原来出入的门口锁固了一扇厚实的铁门。三楼已被震得撕开了一个大口,原来办公用的两个大房间已经贴上了“注意安全”的封条。从机关大院的大门到我办公室只有这个进口,从我办公室到机关大院的大门也唯有这个出口,过道和天花板十多天来已被震得裂开了好几道缝。我并没因此被吓倒。这种摇晃,十多天里经历得也算太多太多了,每天少则几十几百次,多则数百上千次,时断时续,时猛时烈,见惯、历多也就不诧不惊了。 我继续做自己的事。 不久,手机和办公室的电话不时响起,声音或信息分别是来自甘肃、重庆、贵州和省内的广元、南充、广安、绵阳等地,他们中有同事、老乡、家人、兄弟姐妹和文朋诗友。电话或短信的话题大抵一致:问候,关心,提醒——听说今天有7级余震发生,注意防范,全家保重……有个别朋友还在电话里说,他(她)们已没呆在办公室里了,周边银行、超市、店铺也关门了,小孩所在学校也在老师的统一指挥下集中到了公园、操场或其他空旷地带。 再后来,儿子也从学校打来了电话,说他正在校门口等候,老师要求家长亲自到学校去接孩子回家。 我综合自己掌控的信息,知道这是大灾酿成的大苦大难和大震之后的余震不断给大家带来的“恐震心理”导致的。当然,亲友们的心意绝对是好的。 我没有着急,依然端坐在办公室做我应该做的事,直到下班后才和恰在这时也才忙完工作的爱人一起去学校把儿子接回。 晚饭后,我叫爱人和儿子先行休息,我独自一人走出家门,用考证的眼光东南西北中地再次打量了一下我所熟悉和热爱的这个城市。 从百年天府、四川大学、四川音乐学院、华西医院、新南门、省政府、春熙路、王府井、天府广场、人民公园、金河宾馆、温哥华广场、成温立交桥,再到杜甫草堂、浣花溪公园、金沙遗址、财大、交大、火车北站、五桂桥、塔子山公园、东风大桥、九眼桥、川师大……走走停停,看看问问,或车或步,我差不多用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对历震十六天后的成都及居住和往来于此的朋友作了认真的观察和打量——热闹依然,繁忙依然,休闲依然,秩序依然,美丽依然,魅力依然……我提醒自己:这就是你已经生活了六年的蓉城啊!这就是刚刚被汶川里氏8.0级特大地震波及过的成都啊!这就是余震仍存而依然宁静安祥的家园啊! 回到家里,稍息片刻,正准备洗漱就寝,手机传来了信息提示。打开手机一看,是10086发来的短信:成都市防震减灾局告知:中国地震局、省市地震局没有发布过近期四川要发生7级余震的预报,请广大市民不要听信谣传。此时时钟指向23点18分。 这印证了我的判断。 恰在这时,又有几名老家的亲友打来电话,问我现在何处,在家里或是户外,叮嘱我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告诉他们,我在自己家里啊,家人都已进入梦乡了。我还告诉他们,除5月12日、13日两天我和家人在外面空旷地带露宿过两个晚上以外,其余时间一直在家里呆着。 这时候我忽然在想:作为地震所在省份的一名中国公民,作为按月领取国家薪水的一名党员干部,作为亲身经历过这次汶川大地震的一名文艺工作者,何不把这些所见所知和所思所感的与抗震救灾有关的事情记录下来呢? 于是,我打开电脑,开始了我的抗震日记。 录下以上文字,时间已是2008年5月29日凌晨3时。 2008.05.29凌晨3时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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