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陆续读过富强先生的数卷新作。读罢这些作品,脑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一颗耀眼的新星已在川北上空升起。一次,在论及当今的文艺现状时,富强先生这样说:“当今文坛艺苑,受市场经济的冲刺,现实中的文艺家们已凸现出多种面孔,一些诗人已没有诗人气质了,一些艺术家已没有艺术家的风度了,一些作家已没有作家的责任了,一些本来很有才华的作家、艺术家们也就钞票迷惑得面目全非了。这些虽是少数,但却带给人一种思考和感叹。”从这里,我听到了一个热爱生活、关注时代的心声。虽未谋面,一个富有正义感、带着火样热情的青年诗人站立在我的面前,他在为今日文坛而思考,他在为文艺方向而感叹! 话真情真,真情真话。真,大概是富强一直寻求、一直坚守的吧! 是的,在物欲横流,金钱膜拜的今天,很多有才华的文艺家头昏了、眼花了,腰弯了、腿软了,他们不敢也不愿正视当前的现实,远离社会,远离人群,躲进书斋,埋入故纸,专心炮制游戏人间、攫收黄金的废品,为假丑恶推波助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哪里还能嗅出半点代表先进文化前进方向的味道?哪里还有半点人民歌手的良心?富强先生以而立之年挺进文坛,即能把握住“真”——这一文学的、人生的基本命题,坚守住“求真”的精神底线。应该说,这是难能可贵也难以企及的起点,由此出发,定可扶摇直上,搏击云天。与他庆幸,为他讴歌! 我也崇尚真。但悟出其中道理,却绕了人生大半圈。 五十年代,我即开始写歌词——歌颂之词,半个世纪过去了,蓦然回首,一片茫然,我沉痛地感到:大颂红旗三面,聊剩废品一堆;高歌跃进千首,难吐真言半句。点检残篇,叹流光之易逝;追思往昔,悲盛世之难逢。从此,我改变心境,调转笔头;睁开双眼,写自己之所该写;唤醒痴迷,言他人之未能言。我开始写旧体诗,以它作为我披肝沥胆的利器和针砭世风的匕首,这是艺术的回归,也是生命的回归,但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富强是幸运的,生在改革盛世,工作在小平故里,可谓得“天时”而兼“地利”;加之兴趣广泛,才华横溢,精力充沛,功底坚实,也算作“人和”吧!得此而三,前途不可限量。久栖夜郎的古稀老人在虔诚地等候佳音。 谨撰一联以赠富强先生: 年富力强,挟泰山以超北海; 笔歌墨舞,掬蜀水而沃西川。 2002年8月22日于黔灵山下 ([韩乐群]男,1933年11月生于湖南常德。中国音乐家协会、中华诗词学会、中国楹联学会、中国音乐文学学会会员,贵州省音乐文学学会会长,贵州省政协第四、五届委员,国家一级编剧,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发表歌词4000余首,著有词集《山里山外》、诗词集《刺梨蓬草》、戏剧《瓦窑案》、电视剧《两家春》、电视专题片《舞阳情思》、《安顺揽胜》、《安龙访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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